咖啡中的承诺-第十八章：苦进心底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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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般的雨滴落地，印出了许许多的豹纹，却在眨眼间盖成一片彻底的润湿。

话说，雨后的天空会放晴，世界会因为那瞬间出现的彩虹而再次变成美丽。那么是不是表示雨水拥有清化丑陋的能力，具有洗清伤悲的正能量？

米娜在这场倾盆大雨下跪在自己亡母的坟墓面前，望着墓碑上的字所采用的眼神是如此的茫然。此刻，心里存有的大洞是如此地拥有显然的存在感，那一种空虚感让人无法忽视。米娜就一直在大雨下带着，用眼睛和心在坟墓前说话。

偶尔，思念带来的感觉只有寂然，再没其它…

 

至于文拓，在他将心甜所点叫的那一杯维也纳咖啡给喝个干净，毫不拖延地往医院跑了一趟。

文拓走进李昕珽就住的病房，近床边的那刻，双手交叠着地抱于胸前，冷冷地说了一句：“别装了，我知道你只是在演戏。”

李昕珽闻后，心里一阵惊讶，却决定坚持装下去。

“你浪费医院里的床位是违法的。你想我报警叫警察来抓你吗？”文拓泄气地推了李昕珽一把，让她顿时感到厌烦。

这时候，李昕珽假装自己刚刚睡醒，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伸着懒腰地问：“你怎么能狠心地欺负病人啊？真是差劲…”不满地，李昕珽撅着嘴巴地埋怨。

“不是昏迷不醒吗？我才胡言地威胁几句，你就醒了。”讽刺着李昕珽的怕事心态，文拓直接地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为什么你要和米娜设下那种赌注？虽然你早就知道她肯定会输，因为你会继续把戏演下去，让所有人误会她陷害了你。你有什么居心？”

“你怎么会那么肯定她的结局就是身败名裂？那是你的欲望吗？我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凭着好心地帮你实现。我也是又善良的时候。”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微笑，李昕珽心里毫无愧疚。

“善良绝对和你扯不上任何关系！那两个字涌在你的身上只会是糟蹋！”文拓失去耐心地冲着李昕珽大吼，让她感到震惊。文拓从来都没有对她提高声量说话，就连分手的那一天，语气依然是温柔的。这对她来说始终意外、陌生…同时，她也意识到文拓真的很在意高米娜…

“在我来之前，我已经打电话命令人去把事情摆平，帮你做事的那些人也愿意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你制造假的新闻轰动全城，很快就有警方来找你问话了。”一抹得胜的笑容高挂在文拓脸上，看见李昕珽失去平日的淡定而变得紧张的表情，他的心里更是得意。

“你需要这么绝吗？我只是存粹无聊，想开个玩笑而已！”李昕珽凑近身体地伸手抓着文拓的衣袖，眉头紧皱一团，表情刺裸裸地反映她所感受的不满与纠结。

“无聊？平时你无聊，你都会去找对象骗钱，怎么今天要玩那么大呢？你这种千金小姐，没事情做去喝下午茶就好了，可是你却喜欢做坏事来摧毁其他人的快乐…”文拓黯然的目光投射在李昕珽的身上，心里对她毫无保留任何怜悯，就连曾有的疼惜也随着自己的底线而消耗成灰烬：“不用多久警方就会来这里对你问话，而你也会为你的行动而附上代价。”

翻了白眼，文拓转身，背影显得十分冰冷，让李昕珽看得眼睛不禁睁大，掩饰不了她的介意。猛然之间，内心里跑来了一股强大的冲动让李昕珽跳下床，用力地扑在文拓身上，双手从后地将他抱紧在自己的怀里。

顿时，文拓深感吃惊，怔住在其中。

李昕珽的身体与声音颤抖，说了一番自己的心里话：“我不介意自己会为我的行动而附上应有的代价…不过，我却很在意…很在意…你变陌生了…”

文拓微怔，微微回头，瞄了瞄从身后抱着他的李昕珽。

李昕珽将抱着文拓的力度加强，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滑落至脸颊上，汹涌地涨起内心里的那一股悲伤。无法逞强而必须淡然面对的那一份空虚，让心情像澎湃的波浪一时难以平复。虽然想说的话已经晚了两年，但是再不说的话，也许以后就不会有那一个机会了…

“当我知道你有新的女朋友时，我想都不想地立刻回国，甚至到你就读的学院报读企业管理课程…当我看见你和高米娜走在一起，我发现你的笑容是如此地真诚，我的心就揪成一团…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作失去的感觉…我纠缠你，要破坏你和高米娜之间的感情，只希望你会回心转意…不过，刚才你对我提高声地说话，我才终于明白、看透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终了…”李昕珽的双眼紧闭，眼泪继续狂流，抽泣不止。

文拓叹息，拉开了李昕珽双手，淡淡地说道：“当初你接近我只是因为你无聊…我和你之间只是场游戏，所以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假如曾经你对我的感觉是真的，你不会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决定回到我身边。离开一个曾经愿意等待你的人，缘分也只能注定是一份蹉跎。”

“不是的！”李昕珽激动地否认，再继续说道：“我以为我走后，你的生活就不会再正常地继续下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多么地喜欢我、多么地想拥有我！为什么在高米娜出现后，你对拥有我的欲望却消失不见了…我曾经是你最爱的那一个人！”

这时候，文拓终于明白，李昕珽这一辈子绝对不会真正去爱一个人。他的心里甚至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继续等待，没有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李昕珽是一个不会懂得爱的人。

文拓勾勒一抹淡淡兼轻松的笑容，不再多说什么地离开了病房。而，李昕珽望着他欲走愈远的背影，无力、崩溃地跌坐在地。

 

其实，爱和占有永远都是扯不上任何关系。

而且，每一个结局皆因与开始时的决定。

有些事情过去了，迎接的是未来，再怎么回头，过往也已经不在；有些人等待了、累了、放弃了、狠心了，你再给他多少甜头、用再多有为的话挽留，走远的…再怎么努力去追，也许抓到的只是他背影留下来的那一阵寒风…

 

不知不觉，两天已逝。

今天是米娜跟梦空奇唱片公司签约的大日子。

唱片公司的礼堂来了许多不同报馆的记者。今天的签约活动盛大，任何差错都会禁止发生。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下午3时正，签约会经过了副总裁和另外几位高层之精彩致词、发表后，才终于正式开始。

虽然今天算得上是一生难忘的大事，但是米娜的表情却不露出半点期待的神色。淡淡的情绪，米娜握起钢笔签字，但在合约上签名后的几秒，却有位女生用力地将礼堂大门推开，喊说道：“这个女的不应该拿到合约！”

门一杯推开，对米娜迎面而来的不是光明，而是一项黑色反对。这时候，米娜似乎等到了自己想要看见的画面，笑容在这个时候浮现。

礼堂里的记者们紧张地拿起相机，冲着反对对象做出数不尽的提问和拍照。而，唱片公司所出席此前约会的高层露出了紧张、疑惑、不满和厌烦的神色。

“这个女的用不公平的手段来赢取那一天的歌唱比赛。那一天，我之所以没有上台参赛，全因为她！用廁所梗将我给砸晕！这种不依照公平手法参加比赛的人哪来的资格得胜？哪来的资格跟这家大公司签约呢？你们说是不是？”张开怀抱地抬高双手，她一心想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听了这女生所说的一番指证后，当场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不过，副总裁则拿出电话，通知站岗的保安人员立马前来将捣乱的人给拉开。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一位保安人员接通命令。

米娜双手交叠地抱于胸前，依旧淡定：“杨西施，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重要是合约我已经签了，你来迟了。我就看你能继续耍什么花样。”

杨西施勾勒了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毫无退让、罢休之意，右手伸直对准了大门：“如果是他来陪你玩呢？”

米娜稍微皱眉，熟悉的脸孔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内心震惊得闹得一片天翻地覆，但是表面那一层冰冷无情的面具依然能逞强地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此刻，她的头脑乱如麻，所感受的无言能解地复杂，就连最后的控制也不再随着加强而稳当，哪怕一秒地卸下盔甲，就会刺裸裸地揭开自己最深的那一道伤疤。

看着站在门前的男子，唱片公司的高层们都一同起身，异口同声地说：“文拓少爷…”

“经过调查的确证明了高米娜是用了不公平的手法而赢得那一天的比赛。我也掌握了证人和证据足以指证并且证明高米娜…”文拓未曾把话给说完，却因米娜的叫止而被打断。

“够了！”米娜转身拿过自己已经签下的合约，当着众人面前，将合约撕成两半。目睹着整个过程的文拓禁不住惊讶地微皱起了眉头。潇洒地，米娜将撕成两半的合约用力地扔在地上，将自己的刘海甩向一旁后，简略地说了三个字：“我放弃…”眼神不闪不躲地打在文拓身上，等对方发现，却冷淡地送上一目白眼。

语毕后离开，米娜与文拓擦肩而过。亲近的那一瞬间，两人再也没有望向对方，但内心里却相互交换了很多想法。当米娜踏出大门，文拓困扰地回头望了那一段背影一眼…

记者们的照相机不断地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甚至灯光也连续不断地闪着。不过，今天的焦点却并不是这场签约会的失败，也不是男友大义灭亲地指证女友犯错，更不是高米娜将合约给撕破，而是那三个字——“我、放、弃…”

米娜留下的那一句放弃究竟是冲着哪一个方面而说？她是在说自己决定放弃狡辩？还是名利、机会？或者是她与谢文拓的一切呢？

 

事后的当晚，文拓像发疯似地不断给米娜打电话，但是得到的回音却一直是她的留言信箱。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

“米娜又不接我的电话…”没心情，文拓挂电，将手机抛在沙发上，无奈地躺着。

魏廉给文拓递来了一杯马铃薯泥，带着体谅米娜的心情，理智地给文拓分析状况。他说：“自己的男朋友当着众人面前指证自己犯错，你猜她会有怎么样的心情？你以为事后她还可以以平常心面对你？给人家一点空间嘛！况且她是女生，会拿很多时间消气的。”

“如果是我遇上这种事，我回去开一场Party，玩一下让自己的心情好转。女生真的是小气。”文拓心里有一点愧疚，却以不满意来当掩饰，撅着嘴巴地说了这番话。

魏廉忽然感觉火大，敲了文拓的头一把：“你在说什么？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一开始，你也是希望米娜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你就弄了假的票数让她获胜。可是今天，你却指证她，亲手摧毁她的梦想。你的用意是什么？”

“经过我多番考虑，我决定不再纵容她。”文拓双手撑着后脑，继续地说：“我知道今天的做法对她带来的伤害很大，但是我希望她能够得到深刻的教训，领悟到做事情是不能够不折手段。我要她知道她为了要得胜而用不正当的手法把自己最有潜能的对手铲除是错的。”这时候，文拓把目光转移到魏廉身上：“我要在她越陷越深之前做必须的阻止。”

 

至于米娜则在某家咖啡厅里狂喝，发泄自己的心情。

“别再喝了，很伤神的！”心甜从米娜手中抢过杯子，试着劝阻她。

“Waiter,再来一杯！”米娜无视心甜的劝阻，举手地再点叫了下一杯饮料。

侍者看见米娜不顾限制地狂喝，心里替她感到担心：“小姐，那会是您第12杯浓缩咖啡了…我觉得您还是…”

毫不感激侍者的关心，米娜露出厌烦的表情，以最重的语气强调：“给我再来一杯！”

侍者也拿不定办法，只好服从道：“好，请您稍等。”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再这样喝下去会中咖啡因读的！”看着现在的米娜，心甜感到担忧，更是心疼。

“那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为爱情感伤。”米娜淡笑。

“我知道文拓的举动让你很难过，可是，你能不能想一下，也许事有内情呢？或许他只想为你好，这也说不定。”心甜了解文拓的用心良苦。

“如果我将你柜子里的全部马铃薯片给扔掉，说是为了你好，你会有什么想法？”

“为什么要忽然之间扯到马铃薯去？”心甜一副被雷到的表情。

“我知道纸是包不住火，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人来把我的行为给揭穿，却没有想到指证我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其他人出来指证我，我会觉得无所谓，但是为什么是他？”米娜一拳捶向咖啡桌面，心里隐藏着的介意纷纷卸下自己的保护色，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激动。

稍微冷静下来后，米娜再说：“文拓怀疑我陷害李昕珽，那时候我已经很伤了，加上今天亲眼目睹他当着众人的面前指证我，我的心情更加折腾。如果再必须面对他当着整个世界面前指证我陷害李昕珽，我也许会感到生不如死…”低头，用着刘海掩饰自己的感伤，却依然遮挡不了那游荡在眸框里的那一滴泪珠。

“我已经将真相告诉了文拓。你和李昕珽的赌注也告一段落了。李昕珽制造假的新闻轰动全城已经被警方问话。下个星期，她会出席法庭接受审判，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也许在这一种时候，说出这番话是心甜唯一能够给米娜的安慰，起码她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米娜微怔，也在同时间，她所点叫的咖啡被侍者端到自己面前。

米娜皱紧眉头地拿过咖啡，喝了一口后，失常地冷笑了几声：“呵呵呵，就连这杯咖啡的苦涩也蔓延进心里头…”脸色大转变，米娜将咖啡杯狠狠地扔向一旁。咖啡杯的碎片洒落满地，而杯中的液体也跟随地向四外溅。

谢文拓知道自己错怪了我，心里一点也不为我感到抱歉？今天，他还…哼，他简直是世界上的大混蛋！——米娜留下了一张100块的钞票在桌上，话不多说地离开，就这样留着心甜一人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

心甜无奈地托腮，叹气：“相反的，我让米娜更生文拓的气了…”

 

疯狂地跑着，身体里的热血沸腾，燃烧着整颗心，也许这就是爱、愤怒与恨纠结而产生出来的矛盾滋味。米娜跑到一个寂静的后巷，将所有心中的不满握紧一个拳头里，再带着发泄的心情打向一面墙壁上，印出了模模糊糊的血迹。

为了爱，米娜究竟是否能够对文拓做出原谅？在这种情况下，爱的意义似乎让人解释不定，就连情侣之间的未来也看起来是一片茫然…

俗话说，爱很简单…可是，却在出现纠纷后而变得复杂。偶尔，爱情真的是无言的矛盾。